那雪呵!
文/马江丽
不以下雪为目的的降温都是耍流氓!——题记
在睡梦的恍惚中,听见楼梯上脚步噪杂,人声鼎沸,一片欢呼雀跃。紧接着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,对门的同事兴奋的叫嚷:小马,快起来,快起来,下雪啦!不耍流氓啦!
一个鲤鱼打挺,踢开被子直奔窗台,呵,真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呀!房后的山坡就如老舍《济南的冬天》里那群秀气的小山,一道儿白,一道儿暗黄,一畦畦苍翠的菜地、金灿灿的油菜花间夹其中,似给山野披上了一件水纹花衣。
没见过雪的人,对那书本上常见了“雪”,画册上的“❉”,充满着好奇、兴奋和向往。眼看着温度计里红线的伸展幅度日渐低靡,冻雨也下得淅沥哗啦,往贵州方向的二级路都封了,每天都在期待着,明天或许就会下雪了吧?可却迟迟未见那些白色精灵们的靓影,以至于心急如焚的我赌咒:不以下雪为目的的降温都是耍流氓!蔡工打趣道,都耍了一个星期的流氓了,天。
对于一个在南国之南住惯了的人,像我,冬天要是能看到雪,便觉得是奇迹。2011年的1月11日,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!三下两下的披衣穿鞋,兴冲冲的跑上楼顶,第一次见到雪,除了一个“哇!”,竟想不出什么更美妙的词来形容这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。冰凌悬倒在屋檐下,形态各异,似流川,似瀑布,像利剑,如玉珠……
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小冰:妥畔赣,落在玻璃上、瓦片上、水缸里,叮叮咚咚打着节拍。用手细细拈撮,又像是谁不小心撒了一地米盐。陆游说:“初疑天女下散花,复恐麻姑行掷米”,东晋的才女谢道韫也有句咏雪的名句:“撒盐空中差可拟,未若柳絮因风起”。这雪果真如诗里、画里描摹的那般。俄而,雨停,风起了,柳絮般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了起来。摊开双手,捕捉于掌心细看,竟真的有棱有瓣。梅须逊雪三分白,雪却输梅一段香,原来它就是雪!
南方的雪很秀气,下得刚刚好,不似北方“纷纷暮雪下辕门,风掣红旗冻不翻”,鹅毛大雪,北风横扫,把人逼入的室内像一群仓皇溃败的逃兵。南丹的雪,轻扬飘逸,优雅旋转,迈着独特的舞步似在邀你与它亲昵共舞。
呼朋引伴的邀上一车同事,往工区里去玩雪。苍茫的一大片煞是壮观,若冬天只有焦黄的枯草,未免太过于单调、荒凉,了无生气。铺上些白雪,皑皑中透着一屡洁白的温馨,萧瑟中沁着一股肃穆的庄重,这样的冬天更温情可爱!
雪在路基、桥面上蔓延,大有“路舞银蛇”之势!起初,圣洁的“白地毯”令人不自觉的放轻步子,蹑手蹑脚,不忍踩踏。小杨难抑兴奋地躺在雪地上打滚,又一骨碌爬上桥面,手舞足蹈的背起了小学的一篇课文:“下雪啦,下雪啦!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。”大伙儿笑着跟着应和:“小鸡画竹叶,小狗画梅花,小鸭画枫叶,小马画月牙。不用颜料不用笔,几步就成一幅画。青蛙为什么没参加?它在洞里睡着啦!哈哈哈哈……”
我们也是一群小画家,呼啸着在画册上尽情描绘、涂抹我们的烂漫天真!
瞧!那边陆叔他们已经玩起了“拉雪橇”;老卢和一帮小的们冲锋陷阵打起了雪仗;雪厚点的地方又堆起了小雪人;女孩子们三五成群在镜头面前不亦乐乎的摆各种pose,不厌其烦的按下快门,将这美好的瞬间留下。小小的美丽雪花落在头发上、衣服上,也把我们妆扮成了一群顽皮的七彩精灵。回头一望,这百里素绢锦帛上早已留下我们浓墨重彩的“真迹”!
与雪共舞,妙哉乐哉!
冰凌似流川瀑布

小雪人
一群小画家